【德哈】电话奇缘
写了三章5000多字才写完一个电话……我这是要把短篇拖成中篇的节奏啊？？ @巴塞罗那的街角
〔三〕
如果不是斯莱特林的冷静天性，德拉科敢保证自己已经掀了面前的桌子——就像他当年一看见哈利·波特的笑容就兴奋地想掀了面前的斯莱特林长桌一样。
哈利居然这么想听到自己的声音？德拉科感到十分意外。按他们上学时期的相处状态来看，哈利应该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反感并且暴跳如雷啊，怎么可能还念念不忘？
“嗯，恕我冒昧。刚刚你说我的声音和你的死对头十分相似。但即使你不恨你的死对头，那应该也不至于想念他的声音吧？”德拉科试探性地问道。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德拉科笃定地认为，问到这种涉及隐私的东西，哈利不仅不会告诉他这个“陌生人”，而且还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哎……本来自己整个就是一纯正的斯莱特林精明蛇，可一到该死的哈利·波特面前，几乎就蠢成了一条虫。德拉科扶额对自己表示不满。如果放在平时，这种问题他连提都不会提，可一想到哈利·波特的脸——不，其实只要想到名字，德拉科的嘴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嗯……”对方的声音变得犹犹豫豫，“实不相瞒，我喜欢他。很可笑对吗？那是我的死对头，我却喜欢上了他还一直不敢告诉他。不过我也无所谓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了。”
“……”德拉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保持沉默。
破特喜欢他。
这难道不是件该高兴的事情吗？德拉科对自己说。
是，德拉科知道，自己刚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是很惊喜的，毕竟德拉科自己也一直对哈利抱有感情啊，接到表白就是应该要欣喜若狂。
但没几秒后，德拉科却皱起了眉。原本舒展上扬的眉锋耷拉着，好像被洪水击垮的堤坝，脸上的表情也让人捉摸不透——嗯，看着似乎还带些痛苦和无奈。这就很反常了。按德拉科的性格，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就算不会表现得太激动，也应该在心里暗暗兴奋很久啊。
可他没有。而且他所散发出来的情绪气息甚至与高兴和兴奋相差甚远。
“噢，我并不觉得这可笑，真的。”德拉科出于礼貌勉强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后，便默不作声地继续发呆了。
“听起来，你似乎有些累了？也对，这么晚了你还陪我讲了这么久闲话，真是太打扰你了。”哈利忙说，“很感谢你，也很抱歉打扰了你这么久。那么……先生，晚安。”
“嗯对了，说了这么多……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呢？”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真是蠢狮子，居然对陌生人一点防范之意都没有。德拉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波特先生……哦，恕我冒昧，我可以叫你哈利吗？既然我的声音让你联想到很重要的一个故人，不如就直接叫我他的名字吧。”
不不不，不要觉得德拉科是贴心——嗯，其实也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因为他觉得，如果哈利这么亲和的语气不叫他的名字而去叫一个不存在的名字真是太可惜了。而且德拉科觉得，哈利叫他别的名字，他可能反应不过来。
“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的声音听上去轻快了许多，“那么，晚安。”
哈利那边停了停，又传出一声低低的:“德拉科。”
“晚安，波——哈利。”德拉科用一种他自己都没听过的轻柔语气说道。可能，是哈利那句“德拉科”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语气吧。
挂了电话，德拉科注意到了通话时间:7分钟。
他们也有七年没见了吧。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德拉科倒回了柔软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嗯，破特喜欢他，而且好像喜欢了很久了。德拉科不否定，这点确实让他很高兴。可是，他现在的处境带给他更多的，是无奈，是痛苦，是挣扎。
先抛开他们的身份和先前的关系，光凭二人现在各自的处境就已经天差地别。
对于那一场大战，只有胜利的人会被记住。伏地魔死了，大家便也渐渐不再提起他的所作所为。而哈利还戴着救世主的光环，在霍格沃茨也是最受学生欢迎和喜爱的年轻教授，在魔法界的名声更是又好又响，就算魔法界有一些对他的负面看法，也不会有多少人去在意和相信。
可德拉科不一样。
德拉科的名字后面还冠着马尔福的姓，而马尔福家族恰好在那场无人愿意提起的战争中颜面扫地。食死徒，叛徒，走狗……一个又一个恶名被套在马尔福家族身上。大家好像没有想过纳西莎对哈利生死存亡的重要帮助，只是盲目地咒骂着所有左手臂上带有黑魔标记的人。没有人愿意考虑部分食死徒是否被迫，他们只是咒骂，唾弃，就好像在使劲浑身解数来证明自己嫉恶如仇。
几乎没有人知道德拉科内心的挣扎，更没有人相信一个食死徒能善恶分明。尽管哈利为马尔福家族作证了，也几乎没有人愿意听德拉科讲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德拉科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仅仅是罪名带来的压力，更是误解和污蔑。
德拉科记得他小时候问过父亲，为什么要做食死徒。卢修斯的回答是这样的:“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屈服，作为马尔福更不会甘心。但德拉科你要知道，黑魔王的力量不仅是可以保护我们的家族，那也能毁灭我们的家族。”
小时候德拉科不明白，什么毁灭不毁灭的？他只觉得父亲就是最强大的。但现在，他懂了。父亲何尝不想自己选择自己的路而不是听令于他人？掺杂着无奈不甘的臣服，只是为了保全他和母亲，还有马尔福家族的一切。
“唉……”德拉科扭头望了望窗外的星星。它们都是那样的明亮，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可德拉科觉得，那些明亮都不属于自己。他抬头寻找着渺小而黯淡的星星，愈发觉得和自己相像。
“哈利……我们有这样的差异，我该怎么爱你啊……”德拉科头一次这么怨恨自己斯莱特林思考缜密、想得周到的特点。这让他把自己和哈利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直接摆在了自己面前，连一点反驳都不允许出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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