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巧克力蛙
大半夜的回坑发文…我可能有病……
又是一篇胡乱起题目的文。一发完。很短。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意识流。OOC预警。莫嫌弃。
不知道算不算BE。反正我觉得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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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站牌上赫然写着“9¾”，站台上人群熙熙攘攘，告别声、嘱咐声交杂在一起，来送行的父母们都千万遍地弯下腰俯下身，亲吻着孩子的额头，然后轻轻地挥着手，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孩子们进了车厢。
“记得在路上买些多味豆或者巧克力蛙吃。那些小零嘴的味道我到现在还在怀念。”哈利悄悄地对阿不思说着，然后站直身子催促孩子们登上列车。
霍格沃茨的列车鸣响了汽笛。它会载着一批批满心好奇的小巫师们驶向那所神秘的魔法学校，年复一年，都是如此。车上卖的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每年都会落在不同的人手中，每一个包厢也坐着不一样的小巫师。
二十多年前是这样，二十多年后也还是这样。哈利和金妮并肩站在站台上，望着列车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向远方驶去，扭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一瞬间竟让记忆倒带，回到了当年他第一次踏上这个站台的时候。
……
“听他们说，哈利波特也在这辆列车上。”
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在有关少年时期的回忆里，自己首先想起的竟是他。和德拉科有关的记忆，回想起来似乎都不怎么美好。
但是哈利没有让自己换个场景继续回忆。他并不介意德拉科在自己的回忆中出现，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果然，哈利看到的就是那个高傲的、一脸神采飞扬的金发男孩。那时的德拉科五官还很稚嫩，因骄傲而微微上扬的眼角和嘴唇，看起来倒还给他增添了几分可爱。
是的。就是可爱。哈利有些吃惊自己形容少年德拉科的用词，但他很快也就释然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是以成年人的心智来看待当时德拉科的一举一动的。客观地说，德拉科确实长得不错。三四年级张开了以后是英俊，一年级时自然少不了可爱，即使他一直都是满脸轻蔑，不可一世。
哈利以上帝视角回忆着，看着当时的自己眼中流露出的厌恶，不禁有点想笑。他明白，当时的自己对德拉科的傲慢十分反感，并且在之后，他因为罗恩对四个学院的看法而对斯莱特林尤其抵触。但现在的哈利并不这么想了。他知道德拉科性格恶劣的原因，他也知道，斯莱特林一样会有英雄。
于是哈利饶有兴致地继续观看着自己的回忆。他不被当时自己的情绪所掌控，所以哈利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当时自己眼中的德拉科身上。
接下来都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到达霍格沃茨，乘着小船进入校园，然后由麦格教授带领着走入大堂。
“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一只手伸到了哈利眼前。
我没握住他的手，并且我还有理有据地反驳了他，让他非常没有面子。哈利在心中背起了接下去的剧情，继续看着德拉科。
就这么不经意的，哈利在回忆到自己拒绝了德拉科的片段时，捕捉到了那个金发小孩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这让哈利有些惊讶。他让自己重新想了一遍这个场景，然后借着当时自己对德拉科的愤怒一瞪，确定了那一抹转瞬而逝的情绪。
就是失落。似乎还夹杂了一些难以置信。接着往下回忆，哈利再往德拉科那边望去时，那双淡灰色泛着蓝意的眼睛里，已经满满当当装上了愤怒和仇视。德拉科抱着双手站在那边的队列里，恶狠狠地盯着哈利。
原来德拉科当时的生气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反击，而是因为自己的拒绝吗？哈利仔细想了想得出结论后，觉得有趣。而他心底莫名也多了份安慰和喜悦，虽然是很平淡的情感，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回忆还在快速播放着。奇怪的是，哈利发现接下来自己回忆的全是有关于德拉科的片段。从一年级到战争结束，从抢夺记忆球到在火场中搏命相救，无一例外的，场景中都有德拉科的身影。哈利倒也没强迫着自己想些别的，只是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德拉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梅林的袜子。哈利在回忆的过程中不断地发现了许多自己从前从未注意到的细节——全是有关德拉科的。比如在三年级自己骑着巴克比克安全降落时注视了一下四周的同学们，哈利发现德拉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睛里有羡慕，还有一些些的担心。是在担心我在半空中被巴克比克摔下来吗？哈利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做出了和事实没差的猜测。但是在当时的哈利被海格抱下来在地面上站稳时，德拉科又瞬间换上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肆意嘲讽。
又比如在马尔福庄园中，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的哈利面对着被唤来辨认他的德拉科时，那个金发青年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在颤抖，然后犹犹豫豫地回答说他不知道。哈利很清楚，当时德拉科轻而易举地就认出了他，只是哈利一直不明白德拉科不戳破他的原因。而现在正在回忆的哈利根据之前在回忆中找到的有关德拉科神态变化的细节，大概能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德拉科在保护他，他不想让哈利就这么被黑魔王抓去。
类似于这样的细节哈利还找到了很多，都是从前他在经历这些时没有注意到的。这些细节的发现让哈利心中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感。他感到莫名的高兴和欣慰，甚至燃起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火苗。这让他的心跳有些加速，呼吸也变得沉重。
原来，原来德拉科对他并不是纯粹的讨厌。原来德拉科对他一直有着关心。
……
“哈利，哈利？”耳畔传来金妮的轻声呼唤，“我们该去找罗恩他们一起回家了。”哈利回过神，将思绪从记忆中拉回，扭头望着金妮，愣愣地嗯了一声，挽起她的手转身要离开站台。
哈利忍不住往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方向望去，看见德拉科搂着阿斯托利亚正打算离开。很巧的，德拉科也望向了他。四目相对，德拉科倒是率先露出了笑容。
是一个很纯净的，没有任何敌意、讽刺和轻蔑的笑容。哈利从这个笑中看到了不计前嫌，看到了一泯恩仇。于是哈利也笑了，用他从未想过会对德拉科用上的真诚，弯起了嘴。
接着他们俩又望了望彼此的眼睛，几乎是同时侧过了脸。
哈利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刚刚由回忆带来的那些复杂情感统统都消失了，那撮欲燃不燃的火苗也不见了，但哈利就在这一瞬间里释然了。
也许是因为德拉科的那个眼神传递了太多讯息。旁人大约是不会明白的，但他们俩之间牵扯这么多年，总有了一种特别的默契。哈利在德拉科的眼中陆陆续续读到了爱，读到了放手，读到了释然，读到了告别。所以哈利懂了，他明白了所有他刚刚从回忆里得到的消息。
他也突然领悟到，自己之所以会产生那些不明不白的喜悦之情，是因为自己对德拉科也有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朦朦胧胧的喜欢。
但是哈利同时也放下了。德拉科已经向他作了告别，他们俩的相视一笑便寓意着之前多年的敌对烟消云散，而今后也就互不干涉，各有各的美满家庭、幸福生活。
哈利很爱金妮，也很爱自己的三个孩子。他们是哈利的精神支柱和生命。想必德拉科也一样深爱着阿斯托利亚和斯科皮。所以已经到了中年的哈利和德拉科，都向自己少年时期青涩的情愫说了永别。
那是段美好的回忆，正如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的闪着光芒的爱。
但是，那都过去了。在现在的站台上，再有纸鹤飞舞穿梭，却也找不到可供栖息的掌心。因为不论是折出它的那双手，还是要接住它的那双手，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归宿，紧紧地握住了另外的手。而年少时期的情感，就寄在这只纸鹤身上，忽高忽低地在空中飞翔着，浑身沐浴着温暖灿烂的阳光，美好得如同大梦一场。
……
“嘿阿不思，你要来个巧克力蛙吗？”
在霍格沃茨专列上，斯科皮马尔福晃着满头金发，眉眼弯弯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阿不思波特。
“好啊，让我们来看看这张卡片上是谁!”阿不思愉快地应答着，撕开了巧克力蛙的包装。
一张卡片掉出来，上面的人有着乱糟糟的黑发，额间一道闪电伤疤，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碧绿的眼中满含笑意。
“斯科皮，你看!这是我爸爸诶。”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爸经常提起你爸爸。我爸说，他们俩在学校里的时候，是全校闻名的死对头呢。”
“反正我们俩要做好朋友，不做敌人。哎呀，巧克力蛙跳走了!”
伴随着一声惊呼，黑漆漆的巧克力蛙跳上了车窗，随即消失在了阿不思和斯科皮眼前。
斯科皮耸耸肩，又拿起一包巧克力蛙:“我们还是再拆一包吧，那只巧克力蛙跳出车窗，就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被霍格沃茨特快专列甩在车后的那些日子，也不会再回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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